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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2009-07-26

【聯合報本報記者/何定照】

     

 

舞蹈劇場宗師碧娜鮑許日前過世,她是繼瑪莎葛蘭姆後,最具影響力的舞蹈巨擘,最特別的是,她不止改變了舞蹈界,也滲透戲劇界,堪稱表演藝術跨界先鋒。

在她之前,沒有人這樣跳舞。在她之後,整個表演藝術界都變了。

碧娜‧鮑許,德國舞蹈劇場大師,今年6月底驟逝。雲門舞集藝術總監林懷民說她「一手改變舞蹈面貌」,詩人、導演鴻鴻認為半世紀來對表演藝術界影響最大者,就屬她和羅伯‧威爾森,劇場導演黎煥雄更激情形容:「她之於表演藝術界,就如同愛迪生發明電燈!」

顛覆美學思維 

放眼全球表演藝術史,罕見舞者影響力不但擴及劇場界,更從根本顛覆了表演與身體的美學思維。碧娜‧鮑許,正是那以孤身之力,扭轉表演藝術的關鍵者。

她的革命性創造,與身處年代緊密相關。

1940年,鮑許出生,正是納粹統治德國時節(1933至1945年)。當時納粹要求藝術美學表達政治理想,1936年由魏格曼參與編舞的柏林奧運開幕舞蹈即是一例:上千少男少女組成奧林匹克旗,舞姿整齊畫一,象徵個體與民族在希特勒統馭下合一。在此高壓下,德國現代舞先驅拉邦及其高徒尤斯選擇逃跑。

承襲尤斯精髓 

二戰後納粹失權,尤斯返回創辦的福克旺學院,原學芭蕾的鮑許15歲就讀後,自此得尤斯精髓,曾自述最重要的是「學到誠實」。她的「舞蹈劇場」,也承襲尤斯:尤斯農民出身,作品深富社會批判與人性關懷,也因而極具戲劇性,將拉邦創造的「舞蹈劇場」一詞,落實為舞蹈與戲劇的結合。

但「舞蹈劇場」真正改變表演藝術,是從鮑許開始。

以尤斯的批判與戲劇性為基礎,再加上20歲赴紐約兩年親見「偶發藝術」以身體行動呈現藝術理念,乃至極限主義舞蹈中同一舞句的反覆變奏,以及鴻鴻指出的,「歐洲長年人文素養」的支撐,與她剛入烏帕塔舞團時演出歌劇的經驗……鮑許自此為表演藝術帶來全新形式與內涵。

肢體充滿詩意 

劇評家王墨林認為,鮑許最強的特質是「反舞蹈」。

過去舞蹈總強調肢體美,抽離日常現實,鮑許則以名言「我在乎的是人為何而動,而不是如何動」,顛覆過往對動作的思考。她將走路跑跳甚至暴力等日常動作、表情、語言等「非舞蹈」、反舞蹈元素,全帶入舞台,讓舞者還原為有生命的個人,而非編舞家計畫中「會動的身體」,更非納粹時代的舞蹈工具。最難得的是,在詰問舞蹈本質時,她又如鴻鴻讚嘆的,「仍充滿詩意」。

內涵前所未見

「穆勒咖啡館」中,她閉著眼伸直雙手,在座椅間夢遊般行走,彷彿在追索,又彷彿早知是徒勞的追索;「康乃馨」中,她激發舞者反覆奔跑碰撞,從高塔上摔下,挑釁般喊叫「你們要看什麼,我都做」,然後用力演出各種芭蕾……不論是表現兩性拉扯及戰後創傷的前者,或直接反叛舞蹈的後者,其演出形式與內涵,都前所未見。

這樣的影響力更擴及劇場。黎煥雄與鴻鴻指出,鮑許一開始就打破表演藝術的類別限制,舞中深具戲劇性、文學性與議題性,三者都是劇場要素,讓劇場界深深著迷。

此外,劇場人向來關切肢體運用,但學不來其他舞蹈的肢體,卻能從鮑許看似日常的肢體得到不少靈感,自然更加強兩者親近性,使得無數劇場表現風格,都有鮑許的影子。

動作暗藏學問

鮑許的舞蹈肢體當然也不僅是日常動作。舞蹈家古明伸強調,鮑許「烏帕塔舞蹈劇場」團員全是學芭蕾出身,平日排練也都上芭蕾,極優的舞蹈基礎讓他們「在舞台上,只要輕輕動一動,身體就變成另一種個性」,就如「交際場」中,「舞者光是站立,就已經在說話」;看似日常的動作,其實都大有學問,也讓舞蹈劇場至今仍是主流。

從舞蹈到戲劇,鮑許的影響可說無所不在。當我們追憶鮑許的美與哀愁時,不妨也回頭看看激發她創作的年代,或許更能聽清,她以舞蹈對時代提出的疑詢,更貼近碧娜‧鮑許。




PS. 我不懂舞蹈,也不是很瞭解碧娜‧鮑許,

  但她的精神很鼓舞人,cool~









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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